余心乐还要再说,钱宸迟疑着问:“……他,他真的发烧了吗,可有烧晕。”
小厮哭道:“钱少爷,还是您知道我们少爷,他每回发烧,都要晕过去的。他昨夜晕过去之前,还叮嘱小人今日一定要来见您,钱少爷,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少爷吧……”
钱宸的脚步已经有所松动,听了这话,本就喝醉的他,哪里还站得下去。
他立即上前:“走!我跟你去!”
余心乐还有几分清明,气道:“你糊涂呀!狗男人有什么好见的!”
钱宸止步,小厮继续哭,说他们少爷多么多么可怜,钱宸咬牙:“走!!”
余心乐没法子,只好跟上去,与钱宸一同爬上林家派来的马车。
刚上马车,“嗖”地就驶出去,余心乐跌了个倒仰,刚要愤怒说话,却觉得鼻边有什么异香,他摇摇头,心中觉得不对,往钱宸看去,钱宸竟已昏睡过去,余心乐努力睁大眼睛,要去袖中摸匕首,到底没扛住,软软倒在钱宸身边。
林昶的小厮略等片刻,打开马车的门,确认两人已经晕倒,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。
车夫边赶车,边低声道:“到前头山崖,速速将那余心乐给扔了,他的人都在后头马车上跟着呢,将他扔了,那些人肯定是要先去找他,顾不上咱们。先生说过,钱宸这次必须要死,他若不死,公子的心也不会死,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,这是唯一的机会。”
小厮却高深莫测道:“余心乐可比钱宸还重要。”
车夫讶异地,甚至回头看他一眼。
小厮冷笑:“他可是狗皇帝的心上人!”
一种可能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, 车夫简直不敢相信,惊道:“此话当真?!你从何处得知?这新登基的狗皇帝手段莫测,到底有多少本事, 先生也探不到,先前我们派出去的人,都被他给杀得一干二净,想必很不好对付, 他还从未在人前现过身呢!你如何见过他?!”
车夫说了这么多,小厮略有些得意地说:“上回, 余心乐与公子见过面。”
“此事我知,那又如何?”
“当时有一名男子与余心乐同行, 据先生说, 那男子与颜太后很像,再有当初的颜大爷, 那可是颜太后的亲哥哥,跟这男子更是九分相似, 外甥似舅!!”
车夫一听, 咧嘴笑了:“竟还是真的?”
“先生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!”小厮又道, “先生后来派人去打听过, 发现很多宫廷禁卫正在暗中保护余心乐, 仅此一事,便可见狗皇帝对余心乐多么上心, 但也因为保护余心乐的人太多, 为免暴露, 先生也不敢靠太近, 只能查到这些。”
车夫脸又垮了:“按你这说法, 咱们如今已经被那些禁卫包围了吧!”
“哼, 危机,危机,最危险的时候,却也是机会最大的时候!大叔,咱们若以余心乐为人质,还有谁敢为难咱们?!”
“是啊!!只要余心乐在咱们手上,还有何惧?!”
“大叔,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万万没想到,今日余心乐竟然也在,这是老天爷都站在咱们这边!狗皇帝的死期到了!我们复国有望!”
小厮眼中燃烧的都是熊熊欲望与野心。
车夫年纪颇大,经事也多,本还能保持几分镇定,可就像小厮说的,再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合!他们若用余心乐引诱,能将狗皇帝本人引过来,凭他们身上带的那些毒药、迷药,还有事先的准备,万一就将狗皇帝给弄死了呢……
弄死狗皇帝,他们便能复国……
他们届时就是一等一的大功臣。
数不尽的荣华富贵!!!
车夫也不由激动起来,拿着马鞭的手都在颤抖。
“按照计划,大叔,加快车速,将人带到咱们山里的那处据点,保护余心乐的侍卫耳聪目明,很快便能发现不对,没准此时已经有人回去通报,在被他们堵住之前,只要咱们赶到据点,就一定能成事!”
“好!!!”
车夫浑身充满力量,又猛地几鞭子甩出去,果然加快速度。
过来找钱宸的,是林昶的贴身小厮,刘小武也认识,并且是认识十多年的人,这个小厮人还挺风趣的,是以刘小武开始并未察觉到任何危险,还同其他几个护卫,包括钱宸的护卫说说笑笑,有条不紊地跟在林家的马车后头,顺便再骂几句林昶那个狗男人。
这山上到处都是各家别院,林家也是富裕人家,在京城有别院,并不稀奇,他们便以为,林昶如今也在山里住着。
途中,他们甚至经过不少精致的庄子、别院,也算是赏心悦目。
哪怕前方的车速确实有些快,他们还当林昶的小厮着急带人回去,实在是认识十多年,再熟悉不过的人,谁会无缘无故往害人的方向想呢?无冤无仇的,钱宸、余心乐素来没什么仇人,身份也尊贵,等闲人不敢得罪的。
刘小武虽是江湖门派出身,多年来跟在余心乐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