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:“赵澈,你是三岁的孩子吗?”
赵澈吃了一惊:“皇姐?”
“我三岁时,就已经知道什么叫敢作敢当了。”
赵澈艰难的吞口水。
十一岁的少年郎,跪在上阳宫中,显得那样无助又可怜。
他吸了吸鼻子:“我砸伤了皇姐,合该受罚,你想怎么罚我,我都认,可明日父皇回鸾,叫父皇知道,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急的快要哭出来:“阿姐,饶我这一次吧。”
他叫阿姐,不是皇姐。
刘淑仪一旁听着,忙就帮腔:“他还小,元元,你饶他一回,我保证,以后好好约束管教,再不叫他去胡闹吃酒,更不叫他惹事生……”
非没说出口,赵盈叫了她一声。
声音清冷,没半分善意。
刘淑仪声音戛然而止: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“赵澈养在你宫里六年了,你约束管教,就教得他厮混吃酒,大闹长姐寝宫,更有甚者,出手伤人。”
她斜着眼风扫过去:“你把他养的这么好,我该叫父皇好好恩赏你。”
“不——别……不是,元元,他真的知道错了,我,我也是一时没看住他。”
天气原本就又闷又热,她着急,鬓边越发盗出汗,秀美的脸上挂了汗珠,连妆容都变得不精致起来。
“差不多得了。”
赵盈点着官帽椅的扶手:“你打算留宿我上阳宫吗?”
她才不敢呢!
她想起来了,赵盈刚醒过来,和她四目相对的眼神——地狱归来之人。
她从前就不太敢惹赵盈,什么时候不是捧着她,顺着她,现而今,端足了大公主架势的赵盈,真的很吓人!
刘淑仪忙不迭下了高台,往赵澈身边,一弯腰,才要把人拉起来的。
赵盈淡漠的声音又自头顶传来:“赵澈,跪在上阳宫好好醒你的酒吧。”
立威
第二天一大早,刘淑仪就又来了。
太医才来请过脉,开了方子,回太医院煎药去。
挥春领着小宫娥给赵盈传上早膳来,站在一旁伺候着布菜。
赵盈抬眼瞧见她,手上的象牙箸一顿,再没胃口了。
一大早就来倒人胃口!
这女人如今放肆的很。
她的上阳宫,她也敢入无人之地,连通传回话都不必,径直就进门了!
刘淑仪却不自知,硬着头皮凑上前,拉了她身旁圆凳就坐,看着一桌菜色,陪着笑:“是该吃的清淡些,这伤还没好,可千万别大鱼大肉的吃。
你最爱吃鱼的,也别叫底下的奴才一味地哄你高兴,那东西对伤口怕没什么……”
象牙箸碰着白玉碗,发出一声脆响来。
赵盈横一眼过去:“刘娘娘,一大清早,你不在自己宫里预备着父皇回鸾接驾,又跑到上阳宫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