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承衍脚步一停:“没问。”
这怎么能不问呢!
赵盈有些无奈:“皇叔若问了,父皇同意了,太极殿上我就能为自己分说,倒也不必皇叔为我据理力争的。”
赵承衍心头才发软了些:“你是为这个啊。”
她嗯了一声:“不然皇叔是以为我急不可耐吗?”
那倒也不至于,她是个沉得住气的。
赵承衍摇头说没有:“为这个就不必了,我既然答应了帮你,自然是我为你周全,不然算什么帮你?”
赵盈一怔,旋即笑靥如花:“皇叔真让人安心!”
这样的话,赵承衍从没听过。
从小到大,夸赞的话他听过无数,但叫人安心这种话……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小孩子说得出。
她也怪好意思的。
谋划的明明都是些最隐晦阴暗的事,可说的做的却是小孩子的事。
赵承衍无奈,宠溺的揉了她一把:“你不要急着上太极殿了,等设立了司隶院,还怕没有时日吗?朝堂上还有你舅舅和表兄,等薛闲亭回来,也能帮你说话。
你现在良心不安,等事成了,请我吃饭听戏?”
这样揶揄调侃的话,叫赵盈面上一红:“行呀,皇叔想吃哪家,您开口,全包在我身上!”
“你这么有钱?”
“那不是陈士德……”
“陈士德的案子归了刑部。”赵承衍挑眉,“你父皇当殿就定了,等你的司隶院能设立,照刑部现在掌握的证据,这案子估计早就了结,陈家家产也早抄没了。”
赵盈当场愣住。
她原本盘算好的——
还有刘荣那一千两黄金!
钱她不是拿不出,但也会肉疼的!
将来用钱的地方还很多,那可是一千两黄金啊。
这窟窿不从陈士德敛的财里抠出来,她觉得相当不甘心。
“司隶院的事除了沈殿臣,还有谁反对?”
“姜承德也不干啊。”赵承衍语气淡淡的,“你要掌握司隶院,帮着赵澈,人家为着外孙子,也不能干啊。”
一个内阁首辅,一个内阁次辅,是真急不得。
赵承衍难得见她有这样着急上头的时候,唇角一勾:“心疼钱?所以急了?”
她眼角一耷拉:“那我不是得自己出一千两黄金,多少用钱的地方,这下全都没着落了。”
这丫头真有意思,她被人截杀她不急,性命堪忧不上头,为了点银子就上头着急了。
“那你的意思,我替你办事,再替你出钱,这样是不是很好?”
赵盈连连摆手说不敢:“皇叔被我拉下水,清静的日子都没了,我怎么好意思再跟皇叔伸手要钱。”
何况她也不是真缺银子使。
杜知邑那儿她还有红利银子可拿呢。
那就是她的钱袋子,大不了她去借也行。
不过等司隶院的事情敲定,或是此事闹开,她料定杜知邑不会太过沉稳,迟则五六日,短则两三天,他一定会找上门来。
赵承衍盯着她看了会儿:“真不要?”
他还真想给?
赵盈越发弄不懂他,试探了两句:“那皇叔一定要给我,我也不介意的呀,银子嘛,谁会嫌多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