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有太多的顾虑。
杜知邑倒也是个妙人,好多事情哪怕她不点,他也能参悟,只可惜他身上背负着康宁伯府,终究放不开手脚。
至于李重之,当差办事一把好手,但要说起这里头的弯弯绕绕,他就差了点儿意思了。
“你认识那样的内家高手吗?”
徐冽像是早料到她会问什么,她那头才问出声,他就已经摇头回话了:“听说过一两个,但要么是年过半百早归隐山林,要么是名师大家,淡泊名利,云游四海,绝不会为朝廷中人所用。
我刚才也告诉殿下了,杀冯昆的人,并不能算得上内家高手。
这样的掌法,需精纯内家之力,一心苦练,早晚会有有大成,可三心二意,是练不成的。”
都涉足朝廷纷争了,当然是练不成了。
赵盈似乎有些苦闷。
徐冽略想了想:“或许殿下可以去问问刘荣。他做杀手的,那些三教九流认识的总会更多,说不得他认识。”
她现在不打算见刘荣。
提审刘荣的事她打算全都交给周衍和李重之去做那个戏。
于是摇了摇头:“我有个想法,你要不要听听看?”
徐冽没由来后背一凉,下意识说不要。
话一出了口,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忙改了口:“我不是要驳殿下的话……”
屋中冷凝的气氛一下被打破了。
赵盈面上的愁云惨淡消散开,倏尔就笑的灿烂:“你可真有意思,就算驳了又如何,我还能杀了你不成?”
她是真的很敬重他,徐冽自己也知道。
这段时间两个人相处,不像是臣属,更像是朋友。
徐冽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,可赵盈时常给他那样的感觉。
他每天看着周衍和李重之是如何对待主君的,偶尔她去见杜知邑,他也都看在眼里。
唯独他是那个例外。
徐冽揉了把眉心:“殿下又有什么想法了?”
好像她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点子,鬼灵精怪似的。
赵盈白了他一眼:“叫杜知邑出银子,你招募人,训练一支暗卫给我,怎么样?”
徐冽眉心一动:“殿下说的暗卫,是指什么呢?”
她身边现在就有,那是燕王殿下从自己身边抽调出来的人,归在他的麾下,保护她安全的。
然而很显然,她想要的,不是那样的暗卫。
徐冽眉头又拢起来:“殿下总不会想让我为你训练出一支身手过人,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吧?”
“那我不如找刘荣,他比你更合适干这个?”赵盈语气也不好,难道的真跟他甩了脸子,“徐冽,我没忘了跟你的三月之约,且我自认不是那样的人,我要杀人,明目张胆的杀了也是不怕的,暗地里养杀手,那是卑鄙无耻的下做人才干的事。”
徐冽知道他想歪了,也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:“我说错了话,殿下别生气。”
他或许是有口无心,赵盈也懒得置这份气。
可要说真心如止水,她也自问做不到。
横竖还是没好气,视线也从他身上收了回去,从前和徐冽说话,总少不了三分调侃的意味,这会子也全不见了:“你在江湖上闯荡过两年,总结交过不少朋友,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,虽然不可能个个为我所用,但若能得一二,也是美事一桩了。”
至此徐冽才明白她的意图,也察觉出她心情不好来,有些自责,有些懊恼:“殿下别跟我置气,我是个习武的粗人,说话不过心也不过脑的。”
赵盈又嗤笑:“真难得啊,你还会哄人呢?”
徐冽实在尴尬。
他哪里会哄人啊。
他虽然是庶出的儿子,可以前还做徐家公子时,仗着一副好皮囊,加上一身好武艺,那也是眼高于顶的主儿。
更别说后来种种了。
他从来是个最不会服软哄人的。
赵盈也不逗他:“我跟你说的,你觉得成不成?”
“倒不是不成,只是……”
“现在可还没到三个月,你还在我跟前听用呢,别想着拿这个做借口。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徐冽气势更弱,语气也更无奈,“闯江湖的人大多不拘小节,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教条束缚,一来就算我真的认识些能人异士,他们未必肯为朝廷效力,二来就算是肯,我也只怕他们会冲撞得罪殿下。”
“你是怕我被惹毛了砍了他们吧?还说的这么委婉?”赵盈点着扶手,“我许诺你的,你招募来的江湖人,我一定礼待有加,给足他们时间和包容,大事小情的,只要不过火上头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一概不计较,成交吗?”
老狐狸
每朝每代,开国之君,兴兵起事,除去麾下文臣武将,能人异士外,还总会有那么几个是前朝亡国君主眼中的叛臣贼子。
而肃国公孔家,就是这样的存在。
大齐第一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