盈和宋乐仪却看的心惊。
这姑娘究竟想干什么?
那种算计中带着近乎疯狂的偏执。
头脑简单,手段拙劣的算计没什么,但就怕人有了执念。
看来许家也是是非之地,实不宜久留。
许晚明抿唇,竟把赔礼那样的话一概忘了似的,照旧笑的春风得意的模样:“薛家妹妹要还是不高兴,我自然要替姨娘赔礼。
扬州府好玩的地方很多,两位妹妹总在府上闷着也无聊,我知道妹妹身体不太好,但大哥说生了病的人总闷在屋子里对身体反而更不好,先前就劝三姐姐多出去走动见见人来着。
不如我陪两位妹妹逛逛扬州府吧?”
宋乐仪不动声色的把赵盈往身后藏了一把:“我的气色都是吃药吃出来的,内里实在撑不住,吃一顿饭便觉得精神不济,眼下要回满庭芳休息,更别说到外头去逛了。
况且我兄长出府了,我们姊妹不好出门,不回禀兄长就擅自出门,晚些时候回来,兄长要说教骂人的。”
她一面说,匆匆见了个别礼:“一则我身体不好,二则我们家规矩严,四姑娘好意我们姊妹心领了,就先回去了。”
她错了身要从许晚明身边过,霓裳一直留意她们这边的动静,见状快步跟了上来,在许晚明要开口挽留之前,接了话顺势请了她二人前行,只留下拒绝的背影给许晚明不提。
好言相劝
直到薛闲亭在满庭芳的小院里把偷听墙角的许棠山抓个正着,赵盈才笃定了这是个被宠惯坏了的女孩儿。
所谓宠坏,大抵一天到晚便只知吃喝玩乐,也不晓得人间疾苦,对人情世故更是不通。
似许家这样的人家,把女儿养成这样,也不算十分稀奇。
家里有银子,许棠山又是幺女,就算真的养坏了,了不起行过及笄礼,招婿入赘。
天下之大无奇不有,也不知有多少人肯干呢,确实没必要拘着小女儿学规矩,逼着她端庄持重。
那种贤良淑婉的大家闺秀,高门之中养出一个,来日高嫁,足够了。
许棠山同她两个大眼瞪小眼,一双小手背在身后,圆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警惕。
赵盈回想了一下,吃饭那会儿小姑娘没吃几口饭,一双桃花眼也总在她和宋乐仪之间游移,状似打量。
郑氏几次三番献殷勤,只要一开口,小姑娘脸色就变得难看。
还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,把那点心思全都写脸上了。
黄氏也是真疼她,什么也不教给她。
照这么看来,许宗对这个嫡出的小幺真是不错了。
“五姑娘,你怎么学人听墙角呢?”
许棠山冷着一张脸,端的是一本正经:“我瞧见许晚明在竹林下等你们了,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我母亲和姐姐说,你们是好人,我分不清,但她们说的不会错,所以我来听一听,看看你们有没有受许晚明的蛊惑。”
她比赵姝也就大不了多少,十岁左右的孩子还是奶声奶气,稚气未脱的。
她站在人前,个头太矮了,完全就是个孩子。
偏要这样严肃认真的说话,反而搞笑得很。
不过她意思表达的却很清楚。
并不是提防她们,而是怕她们上了许晚明的恶当,受郑氏母女蛊惑。
看来她对许宗就是这种看法了。
赵盈失笑:“四姑娘能蛊惑我们什么?难不成她会妖术,竟能蛊惑人心吗?”
许棠山皱着眉头:“你可不要小看了她。”
薛闲亭听她说起话来没头没脑,想起许宴山的叮嘱,真想提了她领口把人扔出去,再三忍了,才客客气气叫了一声五姑娘:“我们去玲珑斋买了好多糕点,你二哥直说有几样是你最爱吃的,特意买了好多给你带回来,你不去找他要糕吗?”
许棠山脸色越发难看,虎着脸回头瞪他:“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?拿这种话也想打发我走?”
臭脾气的小姑娘他长这么大也就应付过一个赵盈,但赵盈的坏脾气里还带着三分有礼,也不会像眼前这一个这般讨嫌。
果然他还是不会同小女孩儿相处。
薛闲亭头疼,目光转投向赵盈。
赵盈笑着摆手:“我们说会儿话,兄长去休息吧,没事的。”
她既这样说,薛闲亭便躲了个清闲,转身出了门。
许棠山冲着他背影冷哼了一声:“我是认真的,没有跟你们开玩笑,郑氏和许晚明憋着一肚子的坏水,你们客居在我们家里,又是我二哥朋友的朋友,那就是我二哥的朋友,我劝你们离许晚明远一些,能多远就多远,她是个麻烦精。”
她坐在官帽椅上,一双脚碰不到地面,双腿悬空,一递一下的踢着裙摆,别说面上表情了,就连语气中也满是嫌弃:“我是昨天晚上偷听来的——”
她猛然收声,想起什么来,抬眼又看过去:“你们不能到我娘那儿告状。”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