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神情,但两行眼泪已经从鬓边淌了下去。
他这幅憔悴的模样让秋君药看的难受,秋君药忍不住倾身向前,把躺在床上的秋景和抱进了怀里。
秋景和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,但随着秋君药的轻声安抚,他的表情逐渐起了些许变化。
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再度落了下来,断断续续地沾染在了秋君药的衣领上,秋君药只觉颈间一片冰凉。他似有所觉,想要去看秋景和的脸,下一秒,却被秋景和紧紧抱住,动弹不得。
压抑的喘息声从耳边传来,秋君药骤然发现,秋景和就算是哭也极其安静。
他并不像秋景明和秋景月那般大喊大叫,而是静默而隐忍地哭泣着,除了抱着秋君药脖子时颤抖的双臂,没有任何一个迹象能看出他在哭。
他没有埋怨秋君药,也没有埋怨楚瑜,他只是有些难过。
在这几天里,秋景和一直在想,难道是自己真的不配被爱吗?为什么自己想要亲近的人都要离自己而去,为什么他每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相信别人的时候,现实总是要给他重重一击?
他越哭越压抑,越哭越是发抖,那副脆弱又隐忍、满脸泪痕的模样,看得秋君药揪心不已。
“和儿,别这样。”看着秋景和手背上被咬出的几圈牙印,秋君药就知道秋景和在这几日是如何压制自己情绪的,心脏好像是被泡在了酸水里,酸的牙根都泛苦:
“别这样惩罚你自己,好吗?”
秋君药用指腹擦去秋景和脸上的眼泪,表情难掩为人父母的心疼:
“是父皇的错不管那个楚瑜究竟跑到哪里,父皇都把他找回来,一定给你一个交代,好不好?”
秋景和肩膀颤抖着,似乎是还没有从哭泣中缓回来。他抽了抽鼻子,摸索着抓住秋君药的手,随即伸出指尖,慢慢在上面划着比划,写了一个“不”字。
“不要?”秋君药先是猜测着字里的意思,忽然间,他像是明白了什么,整个人神情一变,猛地用双手捧起秋景和的脸蛋,轻轻晃了晃:
“和儿,你说话。”
秋君药用力捏着秋景和的脸蛋,几乎要慌了:
“你告诉父皇,你想不想要把楚瑜找回来?”
秋景和定定地看着秋君药,随即如秋君药所愿,缓缓张开了嘴,动了动唇,喉结上下滚动,似乎是想要说话——
但此刻,他嗓子里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极度的大喜大悲直接将他刺激到失声,甚至连想要求秋君药将楚瑜找回来的要求,都再不能说出口了。
出宫
夜色深深, 月光透过疏疏的树叶,溶开无边的的孤寂。
秋君药从海棠苑中走出来, 小齐太医跟在他身后, 手里提着药箱。
秋君药估摸了一下时间,随即转过身对小齐太医点头道:
“难为你了,这么晚了还过来跑一趟。”
“陛下言重了。”小齐太医躬着身体, 神情惶恐道:
“为陛下分忧,是臣分内之事。”
秋君药看着小齐太医乖巧的脸, 笑:“你父亲老来得子,如今又年事已高,少不得你经常替他进宫了。”
小齐太医闻言一凛, 表情严肃,撩起衣袍就重重跪下:
“臣不辛苦,臣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!”
“”秋君药笑了笑, 默了几秒, 随即缓缓抬头,看着天边的一轮圆月,慢声吐出几个字:
“所以景和他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?”
小齐太医闻言迟疑了片刻,道:“陛下,不知您是否听过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心病还需心药医。”小齐太医的话掷地有声, 让秋君药逐渐陷入了沉思:
“二殿下的声带和舌头并没有受损,客观上来说不存在不能说话的可能性,臣倒是可以给他开一些安神的方子,但是”
“朕知道了。”听着小齐太医犹豫的话语,秋君药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, 打断了他的话,轻声道:
“就按你的想法给景和开几道方子调理调理吧。”
他说:“至于剩下的朕会看着办的。”
小齐太医闻言, 微微拱手:“是。”
因为在秋景和那边耽搁了,所以秋君药回披香殿的时候,秋景秀和秋景明都各自回房间睡了。
秋君药沐浴后擦着头发走向床帏,掀起薄纱时引鸳正躺在里面看书,见他进来,顺手将书放下:
“陛下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秋君药凑过去亲了引鸳一下,随即将半湿不干的长发甩在脑后,自觉枕在了引鸳的大腿上,玩着引鸳的手,沉默不语:
“”
见秋君药不说话,引鸳一向善解他意,于是便主动和秋君药十指相扣,问:
“陛下有心事?”
“嗯。”秋君药执起引鸳的手,放在唇边亲了一下,缓声道:
“景和他受的打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