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的四肢,身上有什么东西悄然滑落在地,低头一看,却见是一张毛毯。
白兰德俯身捡起来,下意识看向阿绥睡觉的地方,却见地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,而主人已经不见了身影。
阿绥从小在山里长大,以前为了练功,天不亮就要起床挑水,一年四季寒暑不断,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。他早上醒了之后就像往常一样拿着长剑出门,在门口找了一块僻静空荡的地方练功,手中寒剑翻飞,身形飘逸如燕,衬着身后初升的太阳,只让人觉得潇洒落拓。
幸亏天色还早,外面没什么虫,否则只怕会引起围观。
白兰德隔着窗户看了很久,心中对于这只雄虫的好奇不由得多了几分,但因为不方便开口询问,只好压入心底。他把那张毛毯叠好放到了座椅上,有些想打开舱门出去,但又觉得一定会被驱逐回来,于是站在那枚红色的按钮开关前,犹豫了许久都没做下决定。
阿绥练完剑回到星舰里,就见白兰德已经醒了,他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,因为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,手臂上精壮的肌肉便无所遁形。
于是白兰德意外发现这名少年身材居然还不错,只是因为那张奶乖的脸看起来不太明显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兰德昨天主动搭话的原因,阿绥的话也比昨天多了一点。他一边擦汗,一边好奇打量着白兰德,见对方一直站在门口发愣,不由得出声问道:“你还有什么想要的?”
白兰德心想自己要自由,对方会给吗?
很显然不会。
但他思索一瞬,还是开口道:“我想出去走走,可以吗?”
阿绥原以为对方会要糖果、要蛋糕,没想到只是这个。他闻言手中长剑一翻,直接戳中对面舱壁上的红色开关按钮,舱门就自动缓缓打开了。
阿绥叮嘱道:“不要走太远。”
万一走到卡洛斯和黑牙那两个坏蛋的地盘上就不好了。
白兰德没想到阿绥居然又一次同意了自己离谱的请求,心中不由得感到了几分异样。他垂眸点头,然后戴着镣铐走出了舱门,只见外间寒风凛冽,地面满是一片白茫茫的积雪。
白兰德见状心脏不由得沉了一瞬,因为他发现不远处的黑色山脉越来越多,如果按照正常速度行驶,两天就能抵达北部的霍斯堡了。
但现在思考这些问题没用,他尚且自身难保,又怎么去帮助那些前来救援的军队。
白兰德只在阿绥的星舰附近转了转,并没有走远,后来察觉到冷意,就转身回去了。
卡洛斯早上睡醒出来的时候,恰好看见白兰德转身回到了星舰。他不着痕迹往对方后颈瞥了眼,却见虫纹并没有变色,不由得狐疑皱起了眉头:“嗯?”
那只雌虫后颈的虫纹没有变色,那就说明还没有被雄虫标记。大首领昨天守着这么一只漂亮的贵族雌虫,居然忍得住不动心,该不会是个性无能吧?
你的翅膀漂亮吗
阿绥并不知道卡洛斯对自己的嘀咕,他练完剑进浴室冲了个澡,出来后像往常一样坐在地上准备吃早餐。因为早上刻意嘱咐过,胖厨子今天送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早餐过来。
“大首领,这是今天的早饭,糖水罐头已经帮您打开了,小心划伤手。”
星盗队伍驻扎在野外,平常采购一次物资不容易,而且附近没有太多的干木材可以烧火,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用罐头和压缩粮充饥。
阿绥虽然喜欢吃甜的,但他不挑食,闻言点头嗯了一声:“我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
胖厨子笑眯眯应了声,他临走前瞥了眼内舱,却见里面站着一只金发蓝眸的雌虫,不敢多看,连忙收回视线离开了。
阿绥眼见胖厨子离开,对白兰德道:“过来吃饭吧。”
白兰德闻声缓缓走近,这才发现地面摆着两份一模一样的饭食。他盘膝坐在地上,拿起其中一个糖水罐头看了看,不知在想些什么:“你们的俘虏待遇都这么好吗?”
大概率不是,毕竟白兰德已经见识过卡洛斯残忍的手段了,所以他更加想不明白面前这只雄虫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。
无缘无故的好,总是比无缘无故的恶意更令虫不安。
阿绥虽然在克莱特联盟没待多久,但对星盗的规矩还算了解,毕竟他自己也曾经当过肉票,闻言摇了摇头:“其余的囚犯一天只能吃一顿。”
只有一直饿着才会没力气逃跑。
白兰德闻言撕开自己面前的糖水罐头,掌心一翻,不着痕迹将封罐铁皮悄悄藏到了身后,同时心不在焉地与对方说话转移注意力:“那我呢?我一天能吃几顿?”
阿绥闻言打量了一下白兰德的身形,心想这个大美人饭量应该不大,他思考片刻,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:“三顿,如果不够的话你可以吃我的。”
白兰德一顿:“为什么?”
阿绥很大方:“没有为什么,你想吃就吃呀。”
他实在有些“善良”得过了头,“善良”到有一天白兰德如果真的逃出去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