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霸这个泰山贼的首领,准确的说有点类似于盟主的性质,而且对其他的泰山贼来说,其影响力还真比不上五岳剑派的左冷禅。
大家看你势力相对最大,所以叫你一声大哥,如此而已。
泰山贼本质来说根本就是一群背靠祁蒙山区的盗匪互相抱团而已。
天子要收复琅琊,只说服臧霸一个是万万不够的,而臧霸想要在投降之后受重用,能至少干个两千石或者中郎将,只带着本部兵马出去种地,也是万万不够的。
而偏偏,除了一个臧霸之外,其余的几个大匪盗对诏安却又另有想法,谁都不是傻子,眼下袁绍与朝廷的冲突已经是一触即发了,他们盘踞于此,地跨青、兖、徐三州之地,正好挡在了两大势力的中间。
可以说他们如果投袁,到时不管是进攻兖州之地帮袁绍分担压力,还是南下徐州使朝廷首尾不能兼顾,都足以产生对战事至关重要,甚至关乎胜负的影响。
同样,如果他们投降了朝廷,朝廷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徐州兵团尽数调往兖州主战场,他们凭借地利之险固,足以层层阻挡青州方向的袁军。
这种情况下,不说货卖两家,至少也得趁机抬抬价吧?
卖个东西还得多问几个买主,看看谁的出价高呢,哥哥啊,咱们现在可是要卖身啊!怎么着也得矜持着点啊。
臧霸坐在首座,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,绝大多数的首领居然都反对诏安,即便是那些心向朝廷的首领,也不同意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下来,一时间心里急的不行。
他可是听说,军屯只在大河两岸,并不在琅琊,琅琊这边到时就算屯田也一定是以民屯为主。
这军屯之田相比于民屯之田有点少,所以现在只接受十五以上三十以下,并且至少能开一石弓,能跑十里路的壮口了,再拖延下去,怕是就没地方给他们屯了。
再说他听说这次光是原本吕布的部下就一口气分了陈宫、曹姓、高顺、秦宜禄四个中郎将,听说那早已被曹操拜为奋武将军的张辽居然也想当中郎将,听说这次许多“自愿”军屯的豪强之家,也想派人来当中郎将。
啊~,他好急呀!再不抓紧时间这好的田就要让那帮孙子给挑走了啊。
况且现在已经是三月底了,他自己种的田都开始除草了,这屯田再不抓紧就夏天了啊!(阴历)
还要待价而沽,沽个屁啊!他袁绍就是开再高的价,能允许我们屯田么?
正琢磨着怎么劝他们呢,外面亲兵便慌忙来报,说外面有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硬闯了进来,为首之人说他叫辛评。
这不是巧了么,臧霸也觉得,可以叫这个辛评进来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。
不大一会儿,便听着一阵哈哈大笑,人未到,声先至,一个器宇轩昂之人走了进来,拱手朝这诸多匪首抱拳行礼。
“辛毗在此,见过诸位将军了,为诸位将军贺喜了。”
臧霸坐于首位,冷傲地道:“我等都不过是草寇,当不得将军之说,没娶媳妇没生娃,也无喜可贺。”
“各位首领都是豪杰之士,值此天下大乱,又拒守这战略要冲之地,将军之位,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么?只要各位点头,至少都是两千石的重位,他日立下功勋,裂土封侯,自然不在话下啊。”
臧霸却是冷笑一声:“口气倒是好大,也不怕风闪了舌头,你们手上一共才几个两千石之位,舍得给我们每人一个?至于裂土封侯,袁绍以为他是天子么?天子现在就在下邳!”
“哈哈哈哈”辛评闻言纵声大笑:“天下崩塌至此,所谓朝廷,真能掌握的不过兖、豫二州而已,早已经是名存实亡,天子不修仁政,徐州明明只是新降,却已是处处烽烟,朝中政局倾轧,曹孟德居功至伟,却被天子见疑,兵微将寡,却尤不能齐心,实则已是败亡之象。”
“我家主公,四世三公,手握冀、幽、青三州之地,连乌桓,结匈奴,又与刘荆州为盟友,带甲数十万,粮草积如山,不日引兵南下,诛奸邪,除昏君,天下四方必将传檄而定,如何分不得一个将军之位呢?”
臧霸闻言问道:“就是说袁绍打算造反喽?”
辛评轻笑道:“诸位将军,难道还在乎我家主公反与不反么?”
帐中诸将闻言,皆面有喜色,至于造反与否,他们还真不在乎。
臧霸也皱起了眉,道:“我只问你,咱们这些人投降之后,将士们该要何去何从?袁公能允许咱们屯田否?如何屯,怎么屯,每人能分几亩土地?”
“这个……”
辛评闻言有点为难,只得道:“将军等人坐拥琅琊、北海、泰山三郡之地,将士们自有供养,何须屯田呢?”
这个他辛评是真不敢瞎承诺,袁绍……也确实不太可能答应让他们屯田。
青州凋敝,想找到一点空地给他们屯田确实不难,可这个头可不能开,这些新降之兵要田如果给了,那些跟随袁绍南征北战的老兵给不给?
说到底,三国时曹孙刘三家都有大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