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应居默然。
卫简言道:“女君说的这两条,自是对寻常人而言,对小郡王,应是有不同的条件吧?”
夏川萂笑道:“卫公子有所不知,三皇子手中也有这么一张金帖,小郡王若用金帖,何不向三皇子去讨?三皇子慈父心肠,定是不吝啬一张金帖的。”
卫简言面色一变,不等他发难,郭继业出口道:“其实小郡王要一张金帖也不难,据我所知,小郡王的舅父如玉公子此次从河西郡回来,可是赚了好些银两,区区五千两而已,对如玉公子应该不算什么。”
卫简言很有骨气道:“都是长辈之物,我等小辈不说孝敬,如何能去讨要?”
夏川萂哈哈笑道:“你们长辈尚且要从我这里花银子来买,你们却直接来找我讨,难道你们尤其的有面子,来讨我就要给不成?”
卫简言面色涨红,还想要再说什么,权应居止住他,对郭继业道:“方才郭大将军应我之事,可还记得?”
郭继业凉凉道:“你只是说你想要一桌宴席的排号,没说你要金帖,而且,我也没答应你要给你。”
权应居眼睛眯起,道:“昨儿你故意给本世子吃那等”
不等他说完,郭继业就接口道:“世子若是不喜欢吃,何必又来跟我要什么宴席排号?我英国公府”
夏川萂忙道:“哎,哎,来者都是客,有话好好说,可不要伤了和气,”又说郭继业,“此处虽然还在英国公府,但这里已经划给我用了,就不算是英国公府内了,他们也是我的客人,你在这里,也算是客人,可别说吐噜嘴了。”
郭继业“哼”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
权应居和卫简言面上也不好看。
夏川萂道:“昨天的事儿,我也听说了,嗯,小郡王若是觉着被耍了,面上过不去,这样,我下令,现让厨下再重新做一回那九转大肠,送去郡王府给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品尝一番,这小郡王父王母妃都吃了,您只是吃了父母喜欢的菜品而已,这样,您心里是不是好受一番了?”
卫简言突地起身,指着夏川萂的鼻子喝问道:“夏川,你别给脸不要脸,我等与你好好说话,你不应也就罢了,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三皇子殿下说话?”
夏川萂也冷了脸:“我只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竟然青天白日的就上门跟人讨要银钱的,想让你们回家好好受一回父母的教导罢了,偏你们耳朵聋,听不懂我在骂你们‘不要脸’呢,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,谁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,你们想要我就给啊?!打秋风来了不是?我就是把银子施舍给路边的花子,也不会给你们的!”
夏川萂好一顿火力输出,不仅将权应居和卫简言都给骂傻了,就连郭继业都给听的哑口无言,已经想好怎么给夏川萂挡灾了。
权应居冷着脸,起身道:“话不投机半句多,告辞!”
夏川萂连站起来都没站一下,吩咐道:“告诉厨下,做一盘九转大肠送去江陵郡王府,就说我这庙小,怠慢了江陵郡王世子这尊大佛,要郡王海涵。”
权应居脚步一顿,脸已经不是黑能形容的了。
已经有听候的人去厨下通传做菜去了,这边夏川萂还没完,继续吩咐道:“去端敏长公主去问一下,我明日欲去给长公主殿下画像,问可是能去?顺便说清楚,我这才得罪了卫公子,可还能长公主殿下的门?若是长公主殿下着恼,我就不去了,怕让她老人家见了心烦。”
这些卫简言脸色也铁青了。
夏川萂弹了弹衣摆,起身道:“送客!”
说罢,自己转身去后堂去了,郭继业见状,对还在厅堂门口台阶上站着的权应居和卫简言两人拱拱手,算是告辞,也跟在夏川萂身后离开了。
后堂,夏川萂脸色也不好:“真是白瞎了我这身衣裳,原本还以为是只肥羊,谁知道是只瘦豺,真是扫兴。”
郭继业听了这话,倒茶的手一顿,道:“刚才你那话,说的有些过了,他们平日里被捧惯了,你那番话算是得罪了他们,他们心里气不撒出来,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夏川萂道:“以往他们势均力敌,也看不大出什么来,不过,今日一见,如果真让他们得了势,以后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可就惨了,赚这点子辛苦钱,还不够他们伸手要的。”
从小看大,三皇子这里就是个欲壑难填的坑天大窟窿,她就不信,权应居这是头一次跟人伸手要钱?三皇子这个做父亲就一点都不知道?
看乔彦玉都自己亲自去河西郡做生意去了,可见三皇子这里是有多么的缺钱,说不定权应居拿回家的钱三皇子也有一份?
真不怪夏川萂能有这种想法,她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家公子了,真就没见过权应居这样的,他跟他的堂兄权应萧可是差的太远了。
郭继业:“士农工商,他们不伸手跟商要钱,难道要去跟士农工去要?你虽不算商,但得利着实不少,他们不眼热才怪呢。”
夏川萂不耐道:“我就是不明白,他们是怎么能开的出这个口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