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几乎是哭嚎了,康熙一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。
这会儿又听皇后说起自己生产之事,康熙觉得还好他当时不在,若在恐怕早就乱了心神。
可一想到,皇后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竟然不在身边,哪怕时隔三年,心中还是隐隐作痛。
德嫔只一胎就生得这样艰难,皇后生双胎还不知疼成什么样。想着康熙忍不住靠近,轻轻拥住皇后:“不生了,咱们以后不生了,咱们有保成和小六小七就够了!”
芍药一直跟在皇后身边,也不是第一次见证皇上对皇后突如其来的温存。她早习惯了,非常淡定地带人退下。
外间的人退下了,里间还有人呢。稳婆抱着大红襁褓出来的时候,正好看见这一幕,吓得她掉头就往回走。
产房里的人看着她喜气洋洋地出去,才走到门口又诚惶诚恐地回来,都是一脸莫名。
寡大夫已经为德嫔将侧切的伤口缝合,并且上了药,回头看见稳婆老脸涨红地退回来,就问她:”抱给皇上看过了?”
稳婆摇头,一脸欲言又止。寡大夫走过去接过孩子,快步走到门边,也很快红着老脸退了回来。
郝如月没看见最先走出来的那个稳婆,却是看见了抱着大红襁褓的寡大夫,忙推开康熙:“皇上看看孩子吧,也不知是小格格还是小阿哥。”
听见皇后这样说,寡大夫才敢抱着襁褓走出去:“恭喜皇上,贺喜皇上,是个小阿哥!”
康熙见寡大夫面生,问是谁,郝如月答了,他忽然问:“皇后生产的时候也是你接生的?”
寡大夫心里一咯噔,赶紧应是。
康熙注视着她的表情,一字一顿地问:“这个法子皇后是不是也用过了?”
寡大夫看皇后,连这个也告诉皇上了吗。见皇后摇头又点头,寡大夫秒懂,没告诉皇上,但皇上还是知道了。
还好皇后刚才说了,争取了主动,这要是让皇上查出来,她这颗脑袋怕是要捐了。
“是。皇后娘娘怀着双胎,虽然孕期养得很好,胎儿都不大,但生产的时候骨缝开得特别快,稳妥起见便……便用了这个法子。”
说到最后,寡大夫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。
瞒了皇上整整三年,不会判她一个斩立决吧。不要杖杀,也不要火刑,非要死的话,只求给她一个痛快。
就在寡大夫把死法都想好了的时候,皇上只说了一个赏字,便带着皇后走了。
走了?
这是什么意思?
等到十阿哥洗三礼的时候,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德嫔难产,并且动用了侧切术的消息。
寡大夫都奇了:“侧切术在民间是邪术,民女会用,但绝不会往外说。娘娘不信可以派人去查,除了用过的那些人家,没人知道民女看家的本事其实是这个。”
当然,那些人家被问到也不会说实话。
不必去问,郝如月也相信寡大夫没有暴露。因为当初找女医的时候赫舍里家长房非常重视,早早做了背调。
宫里的稳婆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人在皇宫当差,胆子只会比外头来的寡大夫更小。
打死她们也不会说。
那到底是谁告诉了皇上呢?又是谁把这事搞得满城风雨?既然三年前已经知道她用过了,为什么不在那时候闹,非要等到德嫔生产后才闹出来?
郝如月百思不解。
在心里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可能性,始终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,这人藏得挺深啊。
算了,直接问皇上吧,皇上肯定知道。
妙用
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,郝如月这样想了就这样问了,然后从皇上口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答案:“怎么会是太子?”
不等皇上回答,松佳嬷嬷就跪了,把郝如月生产当日她给太子通风报信的事说了:“奴婢看见寡大夫在产房里烤刀片吓死了,当时皇上不在,奴婢就跑去禀报了太子。”
之后太子不动声色地派人调查了寡大夫。
太子知道一些线索,他的调查比赫舍里家长房更有针对性,很快便摸清了寡大夫真正的看家本领。
调查确实有些困难,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只要银子给够,也没有撬不开的嘴。
太子调查清楚之后,怕有人借此生事,便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都禀报给了皇上。
有关太子的调查,都是皇上告诉郝如月的:“太子办事很利索,女医给你接生完便被赫舍里家长房接到了庄子上去住,几个稳婆和她们的家人也全都安置好了,连那女医在宫里的记档都被抹除,一点痕迹没留下。”
稳婆的安置郝如月真不知道,稳婆都是宫里的,想活命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
她不担心。
寡大夫的去处却是郝如月安排的,只不过她才想好怎样安置,还没来得及通知娘家,娘家就已经来接人了。
至于宫里的记档,她想过,却没敢动,怕动了反而显得心虚,容易暴露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