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旭闻声转身,见萧珏和顾行秋来看他,开心的眼里亮晶晶的:“父皇,爹爹。”
萧珏摸了摸他的头,抬了抬手,一旁的太监躬身过来,他取下食盒里的一碗藕粉桂花粥放在儿子面前,柔声道,“吃点东西。”
萧旭乖乖点头,一脸欢喜,端起来喝的时候小拇指手心那儿一团黑渍,应是写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毛笔上的墨汁,白嫩嫩的手上留下了一圈儿黑乎乎的墨痕,十分明显的颜色。
他看了一眼案上就明白了,转头又瞪了顾行秋一眼。
顾行秋一脸莫名,十分冤枉:“”
“你哥哥又让你帮他抄书?”萧珏沉声道。
萧旭身子顿了顿,弱弱道: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?”萧珏神色一凛。
“没有吧。”小团子怂了。
萧珏又准备狠狠剜上一眼顾行秋,回过眸却见坐在一旁的摄政王拿了桌上的干果,徒手碾碎了硬壳儿,慢慢剥着,动作十分哀怨。
“子不教,父之过。”他还是道。
顾行秋默默将剥好的干果放下萧旭面前,挤着萧珏坐下:“我晚些时候去揪他回来,罚他抄一百遍,抄不完不许睡。”
“啊,哥哥手会断掉的。”一旁吃着干果的萧旭闻言偏头,忧心忡忡道。
一旁的小榻上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,萧珏和顾行秋对视一眼,默不作声地朝那儿走去。
身后萧旭神色一僵。
一阵窸窸窣窣,很快小榻被艰难推开,一人从里面冒头。
“你怎么不来帮我推推!”那人道。
“要我帮你推么?”顾行秋看着他,似笑非笑。
露了一半头的萧煦身体瞬间不动了,保持着这个姿势片刻后,利索地缩回了洞里。
顾行秋一把将人提溜起来:“我说每次派人去城墙堵你,总也见不着人。还道你天赋异禀,怕是会打洞。”
“如今一看,真会打洞?”
萧旭一脸生无可恋的绝望,看向萧珏:“父皇,我错了,您让爹爹别罚我。”
萧旭像只小兔子似的在后面缩成一团,揪了揪萧珏的袖子:“父皇,哥哥说他是去哄瑾儿妹妹。”
“你还帮他说话?”顾行秋没好气道,“看我不狠狠教训教训他。”
萧珏拉着萧旭漆黑的小手,难得的赞同,牵着人走开了。萧旭跟着他,心疼自家哥哥,一步三回头。
“带你出宫看斗蛐蛐儿。”萧珏淡淡道。
萧旭瞬间眼睛一亮:“好哎。”
当即也不管哥哥了,伸手要萧珏抱:“父皇,我们快走,去晚了蛐蛐儿就不斗了。”
被弟弟短暂爱了一瞬的萧煦:“”
【大结局完】
汴京城的一隅,有一座气势恢宏的皇宫,其间有座精致非凡的殿堂,名为“玉簪花殿”。
凡女儿清时至十三四,便为及笄之年。乃女子长成之标志,亦属人生一大事。届时,家中长辈必厚备礼仪,以示重视。
所以这年温姲及笄,萧珏打算大办,便把地选在了这儿。
玉簪花殿内摆设奢华而精致,氛围庄重且喜庆。朝阳初升,霞光万道,透过雕栏玉砌的窗棂,洒下斑驳光影。
锦帘绣幔高悬,织金刺绣,每一步光景,每一线光影,皆显皇家尊贵。
天未明,宫里人等早已忙碌开来。先于公主闺房之中,设一香案,上置玉簪、木梳、脂粉等物,皆用红绸覆盖,以取吉祥。
又焚起炉香,氤氲缭绕,似仙似幻。那女子则由母亲或嫂嫂亲自伺候,沐浴更衣,洗尽铅华,以显素面朝天之态,温姲没有母亲也没有嫂子,于是便由阮阳君代劳。
待到吉时了,家中女眷齐聚闺房。
萧珏也跟着凑了进来。
阮阳君便骂他:“一个大男人,也好意思进来!”
萧珏厚着脸皮坐下来:“有什么办法,咱们温姲无亲无故的,若我不进来,岂不是冷清极了。”
殿内,宫女正轻手轻脚地为公主装扮。
温姲身着一袭细绸缕金长裙,裙摆之下,针针织就的牡丹展姿,随着步伐轻轻摇曳,似是流金溢彩。长发如瀑,更显俏皮雅致。
她已完全出落开了,容貌清丽中带着几分羞涩,如海棠初绽,眉不描而翠,唇不点而红。
众宫女围绕着她,如同群星捧月,低眉顺眼,小心翼翼,助她整装。
萧珏在一旁看着,深觉拉扯大了一个小孩儿,有些自得:“这衣服可还喜欢?”
“喜欢!”温姲欢喜道,“对了,顾哥哥呢?”
“前面和大臣说着话,也让我躲了会儿懒,”萧珏看着温姲,怎么看怎么满意,“我们温姲真好看。”
殿堂中央,摆放着一只掐丝珐琅香炉,袅袅升起的烟雾,香气四溢,壁上悬挂着名家书画。
及笄仪式始。
萧珏两边跑,早早来了主位,见温姲步入,乐声响起,盛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