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他很娇气。
地方小了不住,杂物太多的不住,吃食备不全的不住。
但这半个月被磨练过来,他才知道原来这种地方也能住人。
而张礼,比他还要有更多的时间,都是住在这种地方。
林斐之盯着整洁柔软的床榻出神,没有察觉刚拿药物过来的张礼就在他身后。
两人间隔一米远,只要一往前走,张礼就能把他抱住。
少年黑色衣袍下的腰带裹着他的腰,看起来极为瘦弱。
这几日的训练似乎起到给他脸上多添几分疲惫感的作用。
张礼拿着药瓶的指尖攥紧了片刻,压住心底酸涩情绪。
“坐这里可以吗?”
军帐里是没有备椅子的,只有供人休息的床榻,而暗卫长会比普通暗卫多的地方,就是地方宽敞且不用去挤。
其余普通暗卫都是几人一顶军帐的。
林斐之听到声音回神,顺着张礼的眼神示意,坐到榻边。
两人自昨日争吵过后,难得温馨恢复以前他给自己上药的画面。
“这几日不要碰水了。”张礼上好药给他重新包扎好纱布。
“如果要洗漱,让其他暗卫帮忙。”
张礼并不知道,林斐之前面之所以捧着面食出来,是因为被其他暗卫挑衅。
故而他这话一落,林斐之瞬间抿了抿唇,没有回答他。
张礼察觉他神色闪躲,皱着眉头问:“怎么了。”
林斐之自郡王府变故之后,性格也是沉闷,不爱说话。
张礼朝他多次投去探究视线无果,只好跟着静默一会儿。
片刻后忍不住问“这几日,你可以跟我同个帐篷吗?我就守着,不乱来。”
他心里是清楚林斐之介意自己在屏洲那次将他给碰了。
可他又何尝不后悔。
如若不是那会儿气急,在桉王那里听到他与其他姑娘有染,他也不会
“安排我走吧。”等了有一会儿,林斐之散音轻轻的说:
“不然你帮我引荐少傅过来,我想与他见一面。”
张礼思绪被打断,心口有一瞬间揪疼的厉害,喉间发涩:
“那我呢?”
氛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。
林斐之眼神无处安放的落到自己绑好绷带的手心,喃喃:
“你应该有更好的去处吧。”
他这话其实说的很明显,以张礼的武力以及长相,在哪里都混得开。
这也是当初父亲给他安排其他书童,他都不要的原因。
只是他忘记了,张礼跟那些平时陪他玩乐的下属不同。
他清楚自己要什么,也明白自己想要的,可能没有回应。
他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,可这还未开始,他如何放弃。
“我重新去给你准备吃食。”张礼压下烦乱的思绪起身。
怕再聊下去,会如同前两日那般争执,他不舍得看他难过。
可在这时,林斐之绑着绷带的手指往他的方向一横,拉他:
“以你现在的身份,更容易帮我的,你就不能帮帮我吗?”
他嗓音一如既往的微软干净,让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。
可张礼脸色却提不起半点波澜,甚至眼神还暗了几分。
他没有答复,身后隐约传来了下床榻的细微脚步声线。
张礼阖眸,稍稍平复情绪,接着转身,却恰好与林斐之撞个满怀。
林斐之竟然不知何时将腰带扯落了,衣襟也是敞开着,春色尽显。
透着水汽的漂亮眼眸就这么瞥向张礼,近乎恳求的抬头说:
“你不是要我吗?只要你愿助我离开,我把我给你。”
夜里凉风席卷,悄无声息的从军帐帘布缝隙飘了进来。
那股凉意悄无声息的攀爬至林斐之后背,使他不自觉的颤了颤,小肩膀瑟缩着,可还最后执拗将裤腰带一拉。
布料掉到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格外清晰。
林斐之能感觉到头顶那道视线灼烫,呼吸放轻了许多。
“我唔”
他想说他已经没有其他可以给张礼了,可话未出口,面前高大的身影就附上来。
他身上的温度高的离谱,大手禁锢着他仍发颤的肩膀。
他吻得又凶又狠,对比那张平静沉稳的脸,相差颇大。
几场面对面的交锋下来,林斐之被他逼的连连后退,直至后背抵到了床头长板边缘。但他还掐着他不罢休。
林斐之眼眶瞬间染上了一层水汽,模糊地看着男人咬他。
是的。
在近期脆弱与敏感紧绷着的林斐之看来,他那般行为就是咬,就是欺负。
而这个结果是自己默许的,双方皆有利可图,他不能拦。
只是心脏的位置却莫名疼的厉害林斐之想着,悄无声息落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