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冷笑道:“咱们有什么资格,敢跟人家讨价还价?还不是那边怎么说,咱们就得怎么做!”
虽然他恨的咬牙切齿,但那天亲眼见证了赵峥单枪匹马,杀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的悍勇——尤其是那一枪斩出十数丈火焰的神威,皇帝就知道陈汉对上大明,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。
尤其事后通过调查,那赵峥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,但却并非朱明的顶尖强者,真正的朱明强者,都是能移山倒海只手遮天的陆地神仙。
这还怎么打?
在这种一输到底的情况下,你还想在谈判中迫使对方让步?
做什么春秋大梦?!
皇帝深吸一口气,问道:“先前朕让你准备的财货珍宝,可曾准备妥当?”
戴权其实也没指望能谈出什么,现下唯一能指望的,除了荣国府的通灵侯能入朱明法眼,就是尝试用利益腐化拉拢朱明的人了。
也不求别的,总得先把命保住吧?
“已经准备妥了。”
抱着这样的心思,戴权建言道:“不过朱明毕竟是有神仙手段的,区区凡物只怕未必能入那赵将军法眼。”
“那依着你的意思?”
“奴才听说,当初赵将军对宁国府的的人不闻不问,唯独出手救下了那秦氏小娘子……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皇帝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,当即吩咐道:“速速从宗室当中选出合适的女子,明日一早送到荣国府去!”
顿了顿,又问:“荣国府呢?可有适龄的女子?”
“这……奴才得去问问。”
“速去、速去!”
千红一窟
陈汉京城,荣国府。
自从把那封信送去宫中,贾政就像死了亲爹一样坐立难安,不是来回踱步,就是扼腕长叹。
王夫人在旁看的直眼晕,上前宽慰道:“老爷,大姐儿都说了,宝玉既是天仙转世,身边又带了那等仙器,料来明日验明正身后,必能获得朱明的重视。”
贾政却是大摇其头:“我固然忧心此事,但……唉,想我大汉也是堂堂正朔,如今陛下却要受个区区军汉羞辱……”
王夫人听了顿觉无语。
心道国将不国,以后哪里还有什么大汉皇帝?
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,丈夫满肚子忠君报国的思想,常常感叹怀才不遇,如今骤遇变故,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情有可原。
不过……
她一把扯住贾政的衣角,颤声道:“明天当着那赵将军,老爷可千万别犯糊涂!”
“嗯……”
贾政虽然对陈汉的际遇感伤不已,但也绝没有要仗义死节的意思,不过当着妻子的面,他又不愿意表露软弱的一面,于是便只好捋须沉吟不语。
王夫人却哪知道他是在惺惺作态,只当自家这拗相公,真要学那些孤忠之臣,拉着一家老小给陈汉陪葬,当即扯着贾政的袖子,就要跪下哀求。
本来她要是真央告几句,贾政也就顺坡下驴了。
谁成想膝盖刚要弯下,林之孝家的就匆匆闯进来禀报道:“老爷、太太,宫里差了人来,说是奉陛下口谕,让咱们赶紧统计一下家中颜色好又适龄的女子,然后将名单报上去!”
“这是为何?”
贾政和王夫人对视了一眼,都不明白皇帝这是要做什么,虽然按理说,新皇登基后都要补几个新人,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?更不用说贾元春才刚刚被‘休掉’。
但林之孝家的也是得了消息,就紧赶着过来禀报,并不知道更多的内情。
贾政便和王夫人商量着,准备亲自去见一见那传旨的小太监。
“不只是咱们府上。”
这时贾元春从外面进来,冲着父母微一颔首道:“我方才特意问过那传旨的小太监,说是陛下已经在搜罗宗师当中好颜色的女子,准备明儿一早送到咱们府上来。”
“送到咱们府上来?”
王夫人听了这话忽然眼前一亮:“陛下莫不是想让宝玉尚公主做驸马?!”
贾元春见母亲这时候,竟还惦记着攀附皇室,无奈苦笑道:“莫说母亲猜错了,便真是如此,咱们家也决计不能答应——现如今和陈家绑的太紧,可不是什么好主意!”
贾政一时没反应过来,半晌才想明白这个‘陈家’指的是皇家,下意识就欲做声作色。
谁知一声呵斥还没出口,又听女儿道:“这些女子都是给那赵将军预备的,听说是戴权献计,说什么那赵将军久在神仙堆里,未必瞧的上阿堵之物,不如以美色诱之。”
“这、这成何体统?!”
贾政听了,也顾不得呵斥女儿失礼了,激动道:“便是秦汉两宋被迫和亲时,那也是要三媒六聘礼数齐全的,这直接将宗师女送来……列祖列宗的脸都要丢尽了!”
元春心道,如今可比被迫和亲要危险多了,真要类比,那也该类比北宋的靖康之耻,当时莫说什么宗室公主,便连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