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棠这两天过得既感憋屈,又觉甜蜜,当然,这是属于他一人的单恋滋味。
他就住在陈谓对门,每日看着鸾鸾进进出出,忙着照顾昏迷不醒的陈谓。
他羡慕嫉妒的要命,奈何担忧自己病容憔悴,压根不敢往鸾鸾面前凑,只能隔着半扇窗户,窥视鸾鸾的一举一动,看鸾鸾越久,他就越钟情这个性情温柔的姑娘。
在他眼中,鸾鸾哪哪都好,唯独眼神不好,看中陈谓那个臭男人。
这一日,他好生收拾自己一番,左看右瞧,觉得自己比那个只会睡觉的陈谓帅一百倍一千倍,他就兴致勃勃地打算冲鸾鸾孔雀开屏。
他久候,鸾鸾终于拿着一束新鲜的秋海棠从走廊路过。
这是个精致的姑娘,每日都会去后花园摘花插瓶,装点陈谓的屋子。
花香扑鼻,许棠陶醉地深吸一口气,巴不得自己就是鸾鸾手中的那捧花,灿烂地盛放在美人心尖尖。
鸾鸾正忧思大师兄的病情,忽然,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鹅黄色的漂亮蝴蝶,绕着她飞舞两圈,鸾鸾好奇地看着蝴蝶,心情刹那明媚许多。
须臾,蝴蝶停留在她手中的秋海棠。
鸾鸾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,轻轻触碰蝴蝶羽翼,指腹摸到一点粉润触感。
她弯眉浅笑,头上的蝴蝶流苏簪子轻轻摇曳。
一道琅琅男声忽而响起——
“双蝶绣罗裙,小东园,初相见。朱粉不深匀,闲花淡淡春。”
鸾鸾疑惑地循声望去。
一个俊逸潇洒的美公子正懒懒依坐在窗台那儿,手指间把玩一管玉箫,嘴角噙笑地朝她望过来。
二人对视那一瞬,他轻挑眉尾,目光一寸寸细致打量鸾鸾,侵略性隐藏在君子皮囊后,不紧不慢地叹诵。
“细看诸处好,人人道,柳腰身。昨日乱山昏,来时衣上云。”
尾调微微拖长,秋风拂动他腰间垂下的两根细细衣带,空气中陡然多了几分轻柔的暧昧。
许棠嘴角笑意更深:“小姐别来无恙。”
鸾鸾听懂诗句的涵义,他是在借蝴蝶夸她美丽,犹如云端的仙女。
换做寻常的姑娘,被这般好姿容的公子轻浮表白,估计要羞红脸,可是,鸾鸾的反应却很平淡。
她冲他略一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,便作势要走了。
许棠出师不利,却也不恼,往日,他也不是没遇见性情冷漠的女子,他多花些心思,总能拿下。
他轻巧跳下窗,朝鸾鸾走去,笑吟吟地拱手道:“小姐搭手相救之恩,棠时刻铭记于心,今日精神稍好,便来向小姐表达感激之情,还望小姐莫恼。”
他伸出手,蝴蝶飞回他指腹,显然,这只蝴蝶是这两日经过他调教的,专门用来哄鸾鸾欢心。
他将蝴蝶递到鸾鸾跟前,献好道:“这只蝴蝶,便是谢礼。”
“不过举手之劳,许公子不必客气。”
鸾鸾对他印象不好,不欲多做理会。
“小姐不喜欢蝴蝶么?”
许棠追求人的时候,姿态倒是十分的诚恳:“那小姐喜欢什么?跟我说,在下都会竭尽全力去为小姐取来。”
“我什么都不缺,许公子还是别费心了,好好养伤吧。”
本是礼貌说辞,许棠却莫名心中一甜,鸾鸾不欲让他奔波,反叫他养伤,莫不是体贴他?
“无碍的,我身体不像屋里那位仁兄那么脆弱。”
许棠正想继续说话,忽然瞥见陆云锦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走来。
陆云锦正好瞧见许棠围在鸾鸾跟前献殷勤,不悦地眯起眸,审视地盯着许棠。
许棠不甘示弱地回视他,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。
鸾鸾不解:“陆公子,你们这是?”
陆云锦手中还拿着树舌丹芝。
冷香雪二话不说,“扑通”朝鸾鸾跪下。
鸾鸾被她这架势吓得往后退一步。
冷香雪恳求道:“赵小姐,我奶奶还在峨眉山等我拿树舌丹芝回去救命,香雪自知厚颜,可还是想向赵小姐求这株树舌丹芝,请赵小姐成全。”
“以后赵小姐如果有什么需求尽可向我提,只要不违背武林道义,香雪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。”
鸾鸾不敢当:“冷姑娘言重了。”
许棠抱臂握萧,勾唇轻笑,面有讥诮之色,冷眼看着这一幕,说实话,他倒有些好奇鸾鸾的选择了,随手相救容易,可若是珍贵宝物,那可难舍。
其余峨眉山女弟子也跟着跪下,异口同声道:“从今以后,鸳鸯门就是峨眉派的莫逆之交,鸳鸯门他朝若有难,峨眉派定鼎力相助。”
许棠出声:“诶诶诶,哪有人平白咒人家门派落难的?你们莫不是不安好心?”
冷香雪对许棠全无好感,闻言,冷冷道:“心怀叵测之人,惯会颠倒黑白。”
她看向鸾鸾,语气缓和许多:“如意郎花名在外,绝非良配,赵小姐可莫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