谓的动作，但是实在很撩人。

&esp;&esp;——没办法，男人本就是如此肤浅的动物。天气热随便抹一把粉汗，他都觉得是为他流的，她心里有他。

&esp;&esp;听蒋绪继续说：“这条路有圈内人领你进门，会容易很多。我手上有资源，也可以手把手教。明年考钱塘的学校就可以过来了。最开始协助我完成一部分商稿，就当积累经验，到合适的时候推你出道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
&esp;&esp;这大概是与大钟相处带出来的习惯。他会明知故问一些她不愿直言的问题，占取对话的主导地位。

&esp;&esp;但好像只有在他面前的笨蛋小钟回回咬钩，用来对付别人就失灵了。

&esp;&esp;蒋绪就不吃这套，“你不是喜欢画画吗？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
&esp;&esp;现在小钟确信自己就是讨厌蒋绪。明明是他别有所图，却矫情作态，仿佛他在好心施舍她。

&esp;&esp;真是可笑，在更早的青春年代，她竟然就喜欢了这么个最关心自己的画能不能卖出高价的俗物。

&esp;&esp;然而，蒋绪给出的诱惑，颇足以动摇此时见识尚浅的小钟。

&esp;&esp;听起来踩着他往上爬是一条很平顺的路。

&esp;&esp;俗言隔行如隔山，画画的事家里帮不到太多。以前的国画老师也是小地方安于现状、失去野心的老师。以前他教小钟参加各种比赛，也不过抱着近于买彩票图一乐子的念头。何况小钟没那么喜欢国画。

&esp;&esp;但是蒋绪不一样，他至少让小钟看见行得通的路，或许也是需要抓住的“贵人”，在关键时刻改变她的命运。

&esp;&esp;谁说贵人带来的影响一定是正面的提携？她预见得到，这条路上，蒋绪能用来成就她的东西必将是痛苦。也只有这样，她才会下足狠劲，破釜沉舟，想报复他今日的轻蔑，证明他所相信的那套市侩哲学不是真理，而是因为他井中窥天，他浅陋。

&esp;&esp;小钟犹豫良久。

&esp;&esp;按理说，这种事情急不来，该有充分考虑的余地，不可能是几分钟决定的事。

&esp;&esp;蒋绪却有点等不及，“怎么说？我明天一早回钱塘。”

&esp;&esp;这会小钟依旧半醉半醒，慢慢地尚可思考，一被催促就乱了，不及细想，思路就被带跑，“那等会找个地方坐下来，详细聊聊。”

&esp;&esp;先探探虚实，发现画饼，随时告辞。

&esp;&esp;但还是想得太天真。

&esp;&esp;小钟摇摇摆摆地随蒋绪上了网约车，才觉出不对劲。

&esp;&esp;车内放有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，底下却是熏人的体臭，两股鲜明的气味谁也不让谁，她吃了酒本就头痛，闻着味加倍恶心，若不是早在饭店的卫生间吐过，险些就吐在车上。她又开窗吹风，想起大钟说过的一番话：

&esp;&esp;很多骗术本身并不高明，仔细推敲就立不住脚，全是漏洞。但很多时候设局的人会从情绪入手，制造刺激，让受骗的人处在紧张、焦躁、不安定的状态中，匆忙做出不理性的决定。

&esp;&esp;刚才就是这样的情景。是蒋绪想让她急。

&esp;&esp;小钟本以为自己那样说，最多是再去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坐会，却没想到蒋绪竟然把车直接打到今晚落脚的酒店，直接带她去房间。

&esp;&esp;肯定不能去。

&esp;&esp;现在怎么办？

&esp;&esp;小钟只好借口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水，拖延时间想脱身的说法。

&esp;&esp;最好不要撕破脸，留着他或许未来有用，套两句内幕信息也是好的。错过今天的机会，他也没法轻易再打主意。

&esp;&esp;如果实在想不到，那就直说，说完赶紧跑。

&esp;&esp;蒋绪寸步不离跟在旁边，便利店就巴掌大的地方，小钟左转右转也拖延不了多久，最后就买了瓶水随他往回走。

&esp;&esp;小钟老远就瞧见酒店的旋转门外站着一个人，身形很像大钟。穿着西装，更像了。

&esp;&esp;但他是连休息日都穿西装的那种人吗？

&esp;&esp;是因为穿了西装，她才觉得像吧。

&esp;&esp;走近却发现，这哪里是像？明明就是本人。

&esp;&esp;他……怎么会来？

&esp;&esp;小钟放慢脚步，迟疑不前。

&esp;&esp;蒋绪不明就里地回头看，也停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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