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欺负得连渣都不剩。”
陈二一想,也是这个理,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和单纯天真的儿子,有什么能力去对抗简家,甚至无法自保。
“那就不帮?”
陈三:“算咯,看这小傻子还会不会再来。”
“行,这糕点你到底吃不吃?不吃我拿走了。”
“不吃白不吃,来两块尝尝。”
……
村长将安放吴二牛尸体的事情交给小儿子周顺操办,连带着布置一下祠堂,挂上丧幡,摆上纸人。
二牛娘伤心过度,又磕破脸,精神不济,早已被人扶去休息。
现在祠堂只剩下周顺和他的狐朋狗友们。
其中一人拽了拽丧幡,突然压低嗓音,好奇道:“听说溺亡的人死相特别恶心恐怖,吴二牛就是在河里淹死的,你们说他什么样?”
“能是什么样,死人样呗哈哈。”有人笑道。
“好像尸体泡了水会发胀,吴二牛本来长得就难看,这下子啧啧,更没眼看了。”
“诶,吴二牛的棺材就摆在这儿,要不,咱们看看?”有人提议道。
“这……不太好吧。”
“怕什么,就掀开棺盖看一眼,吴二牛的爹娘又不在,顺哥你觉得呢?”
周顺长相普普通通,身材矮小偏瘦,眼睛总是斜挑着瞅人,笑起来有种猥琐的意味。
他吊儿郎当道:“掀,我看看能有多恶心人。”
“好嘞,来,搭把手。”
两人一起合力推开棺盖,往里一瞧。
“呕!呕!”
“艹,真他妈恶心。”
“好可怕。”
“吴二牛死得好难看。”
“哇,顺哥,你都没反应吗?”
周顺也想呕吐,淹死的人皮肤肿胀发白,手和猪蹄似的,脸上还掉了块皮,衣服上沾着水草和泥沙,口鼻还溢出了白色泡沫,又恶心又恐怖。
但为了面子,周顺强忍住了。
他甚至还踢了一脚棺材道:“瞧你们那点出息,这就不行了,不过就是个死……”
“砰”的一声,挂好的丧幡蓦然断掉落地,吓了周顺他们一跳。
时间已经快要至晚上,天色逐渐偏暗,温度下降,不知何时起了风,吹进祠堂,使得丧幡的条幔飘飘扬扬。
烛火昏黄,明明灭灭,照得人影子都有些扭曲,周围也静悄悄的一片,寂默无声。
周顺和其他人后知后觉,一股脊背发寒、渗人的感受顿时袭上心头,令人忍不住打一哆嗦。
有人嗓音颤颤巍巍道:“顺、顺哥,既然都忙完了,我们走吧,吴二牛的尸体摆在这儿,弄得这地方都有点吓人了。”
“是啊,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”
周顺仍撑着面子说:“你们怕什么,吴二牛的死状是恶心难看,但他都是个死人了,难不成还能蹦起来吃了你们。”
“哼,他生前都是被我欺负的份,死后也不敢来惹我。”
风阴冷了一瞬,周顺却毫无所觉。
“顺哥,这天都晚了,我们也该回去了,反正村长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,老说死人,我、我也瘆得慌。”
周顺一副他们都胆小没用的模样,耻笑两句,便让他们重新挂好丧幡,把棺盖合上,离开了祠堂。
他们走后,祠堂里燃烧的蜡烛突然熄灭。
漆黑的夜色下,“滴答”“滴答”“滴答”……吓人的水声不知从哪里传来。
第二天,玉石村的清晨是被一声尖叫惊醒。
周顺死了,死在村里打水的一口水井里,仰头朝上,双手挣扎的扒在井壁,划出道道血痕,面部神态狰狞可怖,死不瞑目,把最先发现周顺死亡的人差点吓晕过去。
周顺死状古怪。
这口水井的直径不大,成年男人若掉进去绝对会被卡住。
周顺的身材虽然偏瘦,但也在正常的范围内,不至于、不至于死得这般令人难以理解、不敢置信。
照常理来讲,就算有人不小心跌进井里,也应该是头朝下,脚朝上,毕竟井口高地面半米左右。
可周顺却是反过来,他就像是一步迈入井中的,身子直直往下沉,等全身都浸透井水才豁然反应,挤在井里,挣扎着想要爬上去,但底下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拽住他。